第十七章(勉铃_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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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勉铃

  段小双似乎又做了一个梦,但是梦里一个人都没有。

  天地白茫茫一片,除了雪,再无其他。

  他浑身赤裸,行走雪地上,他走了很久,漫无目的,发现这个方向走不通便换一个方向,一直走,最终白雪将他掩埋。

  他长长地舒口气,将脸埋在雪地里,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冰凉。他不信邪地抓了一把雪就往脸上和眼睛上怼,像是握了一团棉花,干巴巴的。

  段小双还要再试,但凭空出现的一股力量将他从后掀翻,眼前骤然一黑,他抬起眼,看到了明晃晃的烛火。没有风来,但火苗在跃动。段小双意识到是自己在抖。

  他视线一转,看到了那把不算陌生的太师椅,扶手漆黑油亮,竟然还透着一点猩红。

  叶丹阳坐在上面,眉中的悬针纹衬得眼神阴鸷,他想都没想,抬手给了段小双一巴掌。

  这一巴掌带着劲风,将段小双扇倒在地,半边脸立刻浮肿起来,掌印清晰可见。段小双几乎没有停顿,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叶丹阳脚边,他道:“义父,你听我说……”

  叶丹阳冷笑一声,朝他左肩踹了一脚,段小双吃痛皱眉,左臂一麻,指尖都在颤抖,但是他不敢动,更不敢发出声音。叶丹阳养他之前就和他说了规矩,段小双不容有违。

  叶丹阳的面孔忽明忽暗,语气刻薄,咬牙切齿地道:“吃里扒外的小畜生!养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你早跟梅家那小子不清不楚。”

  段小双脊背挺直,跪在他面前,没有反驳,他知道叶丹阳已经调查得很清楚,此时开口只会迎来劈头盖脸的打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叶丹阳此时愤怒至极,显然没有再揪着这一个问题继续发酵,他道:“难道你不知道梅家小子是谁的儿子?!”

  “……知道。”

  叶丹阳一笑:“哦?你明知他是梅长渲的儿子,和我叶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要和他来往?”

  段小双头垂得更低,一咬牙,梗着脖子道:“上一辈的恩怨,和他并没有关系……”

  啪!!

  还未说完,又挨了一巴掌,段小双耳边嗡嗡作响,出现了耳鸣。

  他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抹去唇角的血,第一次有勇气抬起头面对叶丹阳,“义父,这不公平。”

  “好。很好!”叶丹阳站起来,身影像是一座山一样高大,他来回踱步,“所以你是承认了,那天是你故意放跑他?”

  段小双在他手下讨生活,熟知他的威压,呼吸几乎暂停。

  “那天,是你们用我的名义骗他出来……”

  段小双苦涩道:“他如果为此丧命,我此生难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丹阳神色冷漠,只道:“你的有情有义用错了地方。”

  “你识人不清,作为父亲,自然要进行管教。”叶丹阳摩挲着粗粝的手指,用下巴指着段小双,吩咐道,“把他抓起来。”

  段小双手指颤抖,扭身就要跑,却被叶丹阳的打手摁住肩膀,踩在脚下,又被抓着头皮提起身体。叶丹阳手指点在桌上,若有所思,最后,他拿着烛台走过来。

  烛火摇曳,墙壁上出现巨大的黑影,像是地狱里的青面阎罗,张牙舞爪地朝着段小双逼近。

  段小双心生恐惧,瞠目欲裂,喊道:“义父!不,不要!”

  他被扒开眼皮,眼睁睁看着蜡油滴进眼眶,伴随火烧一样的剧痛,视线变得模糊。

  疼,真的好疼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痛苦的事?这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

  “啊啊啊啊——”

  段小双喉间挤出凄厉的、破碎的嚎哭,眼睛被蜡油糊住,睫毛和眼睑黏在一起,红色的蜡油干涸之后像是一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背后的人松了手,段小双尖叫着滚落到地上,蜷缩着身体,双手颤抖着却不敢触碰自己的眼睛,哭声凄厉,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他连泪水都流不出来,只感觉有一把火将自己烧成灰烬,留下的只有黑暗。

  他要瞎了,要看不见了!这个念头席卷了段小双的脑海,他再也顾不得痛,摸索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推开门,却忘了门下的台阶,头朝下滚到底,又蹒跚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手正要将他追回来,叶丹阳慢条斯理地放下烛台,道:“不必。”

  “梅家人早就已经离开了风津,我倒要看看他能去找谁!”叶丹阳看着门外的方向,冷漠一笑,“小贱蹄子!”

  这条路段小双走了好多次,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漫长,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路上慌不择路地急走,路上和行人相撞,对方回身骂他不长眼,一看他的脸,便吓得将话咽了回去。

  他被碎石绊倒,一头栽进雪地里,眼睛被冰雪覆盖,刺痛感淡了许多。段小双贪婪地将整张脸埋进雪里,抓着雪团敷在眼睛上,视线中蒙上一层血色,但好在不再是黑暗。

  他环视四周,发现又回到了那片没有边际的雪野。

  那个支撑他走下去的念头忽然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段小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头惘然,他想,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为什么我总要依附他人而活?

  没有人会来救他。段小双早就不再奢望这一点。

  他闭上眼,双手摊开,向后坠落,身体竟然穿过了积雪和冰层,向水中沉去。下一刻,他睁开眼,就从梦中醒来。

  他的睫毛碰到了奇怪的东西,伸手一摸,才发现是一叠手绢,浸了冷水,才有这冰冷丝滑的触感。

  他取下手绢握在手里,小侍女靠近床沿,唤了一声:“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睡了多久?”段小双侧过脸看着她,嗓音喑哑地问。

  小侍女接过段小双手里的手绢,放入一侧的铜盆中,又从另一个铜盆中取出新的手绢,叠得齐齐整整,重新盖在段小双眼睛上,才答道:“回公子的的话,公子只睡了六个时辰,现在是未时了。”

  段小双沉默少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退远了一些,道:“奴婢名叫红鲤。”

  段小双:“连珩呢?”

  红鲤道:“……奴婢不知。”

  段小双闭上眼,淡淡应了一声,很快又睡去,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就这么日夜颠倒的过了两天。

  这两天时间,连珩都没有再出现,段小双心情愉悦,只有一点令他十分不爽——连珩真的命人寸步不离地看守着他,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厢房前后的两个院子,在此之外,都有连珩的侍卫把守。

  此外,所有的侍女每隔三天都会轮换一次,段小双在第三天的时候就没有再见到红鲤了。

  傍晚,邬樢到来告知段小双今夜连珩将会留宿。

  段小双哂笑:“怎么,是要我洗干净了等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邬樢一噎,转身走了,段小双也不在意,眨眼就将这事忘了。

  后半夜,段小双睡得正香,忽然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被连珩搂进怀里。段小双挣扎了一下,抬手甩去一个巴掌,被连珩握着手腕挡了下来。

  段小双睁开眼,像是认清了人似的,试图收回手,道:“你怎么来了?”

  连珩拽着他的手,笑了一声:“想打我?”

  段小双:“我以为是淫贼。”

  连珩嘴角一扯,在他说话之前,段小双背过身去,闭上眼睛,说道:“困了,睡觉吧。”

  连珩贴着他的后背,大掌从他衣襟中滑进去,将他冷淡的皮肉一寸寸撩拨,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令段小双猛地睁开眼,按着连珩的手。

  “太晚了,我不想做。”

  “你说什么?”连珩低声问,“没听清。”

  连珩在他颈部咬了一口,膝盖顶开段小双并在一起的大腿,另一只手解开段小双亵裤,将他沉睡的性器握在掌心抚弄。

  段小双立刻说不出话来,瑟缩着脖子,愈发躲进连珩怀里,不一会,亵衣亵裤乱作一团,他的乳尖被连珩的手玩弄得通红挺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连珩的套弄下,他的性器硬了,口中呼出的气变得又颤又热。连珩牵着他的手,一路带着他向自己腿间探去。段小双合拢手掌,握实了连珩的性器,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们彼此抚慰对方的欲望,眼神变得柔和,段小双扭过头去轻蹭他的下巴,连珩的手在他身上流连。他们嘴唇离得很近,却没有一个吻。

  连珩将阳具缓缓抵进去,段小双的手感受到一切便要颤抖着缩回手,连珩更快地抓着他,让他摸他们交合的地方,又故意抽出一截,贴着段小双的手指慢慢插进去。

  耻骨挤压着臀肉,段小双同时发出一声喘息。

  他的性器被连珩握着,内心煎熬无比,身后的快感又一茬接着一茬,最后连珩突然松开他,腰眼一麻,段小双顿时软成一滩水,身前泄精,身后绞缩。

  连珩掐着他的腰,猛肏几下,泄在他体内,抽身出去,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又将段小双揽进怀里,往他后穴里塞了一颗珠子。

  鹌鹑蛋大小的玉珠在精液的润滑下,顺利地滚进深处。

  段小双咬牙瞪着他,伴着喉间一缕呻吟,伸手便抓着连珩的头发。连珩低下头,擢过他的手,掰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从指根舔舐,眼睛却一直盯着段小双。

  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一路传达到心尖,他薄唇一动,吐出两个字:“疯子。”

  连珩皮笑肉不笑,另一只手又往他后穴里塞了两颗珠子,比上一颗大上一圈,其中一颗上面雕刻着凹凸不平的纹路,甫一进去,段小双便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珩将指尖的水抹在他的腰上,说道:“你给我找了不少麻烦。”

  段小双闭上眼,避而不答。

  连珩继续道:“你给了木达勒什么好处,他竟愿意为商会出头,和我谈了几次,提出的条件……啧。”

  段小双道:“风津商会形同虚设,能拿出什么条件交换?”

  “你啊。”连珩露出轻笑,说不清是什么意思,“段老板,你胃口不小。如果想拿下风津商会,你的筹码可不够。”

  段小双没有否认:“够不够的另说,但能给王爷找些麻烦,我不至于太无聊。”

  段小双先前去见木达勒,只是含蓄向他提起借连珩剿寇之时机来肃清风津垄断之风,最好的办法就是从风津商业入手。具体的段小双没有细说,因为最好的突破点在于方垚和城外流寇的这一层关系上,但段小双不想暴露过多。他希望方垚最后的倒台,和他没有任何干系。

  但木达勒竟然从商会的角度入手,令段小双有些惊讶,回过神来之后险些笑出来。

  风津商会徒有其名是不假,但也是正经在官府督促下建立的组织,近些年并无作为,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方垚垄断了八成以上的产业,其他的商贾毫无发言权,并逐渐沦为方垚旗下产业的附庸。

  只要商会重建,一切都会不一样。而重建的前提就是分割方垚的产业,如果有连珩出面,这件事不会太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

  段小双:“王爷已经想好了,又何必和我说这些,净给我添堵。”

  连珩捏着他的脸,鼻尖贴着颊边,道:“说来听听,我是怎么想的?”

  “王爷和木达勒没谈拢,是因为有比木达勒更好的选择。”段小双懒散地睁开眼,“是方垚。”

  “他不碰盐铁,更愿意在往年交税的基础上再额外缴纳两成,这样的条件,我没理由拒绝。”连珩淡声道。

  段小双不知想到了什么,哼笑了一声,连珩拧着他的乳珠,段小双吃痛惊呼,笑容消退,面上转而浮上羞愤之色。

  连珩:“笑什么?”

  段小双侧过身背对他,闷声闷气道:“我的赌坊落在了他手里,记得赔我。”

  连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着急,风津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就动身去襄都。”

  “你真的要带我回襄都?”段小双看不到的他的表情,脊柱却阵阵发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珩磨了磨牙,“怎么,不愿意?”

  段小双顿了顿,无比平静地说:“你没有给我别的选择。”

  他闭上眼,毫无睡意,心道,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段小双起床的时候已是晌午,他几乎一夜没睡,还要装作睡着的样子躺在连珩怀里,直到天蒙蒙亮时连珩离开,他才寻回一点困倦,将身体的东西拿出来后才勉强睡了几个时辰。

  沐浴之后,他找来当日侍奉的侍女,直接道:“前些天那个叫红鲤的姑娘呢,我很喜欢她做的红薯羹,把她调来我身边吧。”

  晌午过半,红鲤出现在院中,段小双心里松了口气。

  段小双对她道:“过些日子我就要跟着王爷离开风津,劳烦你每餐都多做一份红薯羹。”

  被圈禁在院中,三餐都在固定的时间送到段小双面前,他提的要求并不过分,红鲤会在餐后为他送来红薯羹。

  两天后的傍晚,在红鲤送来红薯羹离开时,墙边翻进来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灰头土脸,却有一双明亮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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