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言不惭”的人，厉衡差点被顾庭深给气笑了。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敢这么漫不经心地跟厉总提这种要求，厉衡一定第一时间让那人有多远滚多远，顺便附送封杀雪藏一条龙服务。
但这人是顾庭深，厉衡就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然后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具体可操作性。
“影帝”这种奖项，虽然听起来高不可攀，但其实，现在国内外每年举办的各种野鸡电影节，真算下来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各种水帝水后更是层出不穷。
就连厉衡刚刚提到的国内五大电影节，在夏国电影圈的地位及影响力也不尽相同，评选标准更是五花八门。
而因为种种历史遗留原因，国内五大并不受国际认可，大多是夏国电影圈在自嗨。
相比之下，国际四大电影节的影响力在世界范围内要更广也更深。
目前夏国实至名归的“影帝”、“影后”，也多是在国际四大上获得过最佳男女主的演员。
不过，看顾庭深的意思，似乎并不在意卫影是否真正被认可，更在意“影帝”这个奖项本身。
那么，直接靠营销，给卫影弄个水帝是不是也可以？
“水帝？那是什么？”顾庭深略感好奇地问他。
“就是靠营销炒作把他炒成明星，再随便找个什么电影节，给他买个最佳男主角奖。”厉衡耸肩，“不过这种奖项，并不会被观众和电影圈认可，甚至还会被群嘲。”
这么说完，厉衡又皱眉看了眼影一，“不过这种靠营销起家的明星，大多相貌精致，颜粉众多。”
“卫影的话，走这条路会很难。”
厉衡：是的，他就是在说卫影丑！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顾庭深也看向影一。
顾庭深虽然并不关注娱乐圈，但在他们这个圈子中，心血来潮跑去当明星演员的少爷小姐也不是没有，厉衡的那些小金丝雀，他也曾见过几个，确实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与他们相比，影一的样貌确实不占优势。
但在顾庭深看来，影一也并不是真的那么丑。
影一虽然皮肤黝黑，五官却并不难看，甚至可以称得上英挺。
只不过夏国一向讲究“一白遮百丑”，近些年的审美标准更是偏向中性精致，AO莫辨，影一在这种标准下，确实算不上“美人”。
既然如此，“那便不走营销路线。”
虽然对娱乐圈不熟，但顾庭深好歹知道“演员”和“明星”的区别。
他其实也没办法想象，影一成为“明星”的模样。
影一好歹是曾经的影卫，早已习惯了低调和黑暗，就算是为了任务，把他硬生生推到众目睽睽之下，被无数双眼睛紧盯着，顾庭深只稍微一想，都觉得十分难受。
顾庭深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主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为属下创造一个舒适的任务环境，他还是做得到的。
厉衡闻言，微微顿了下。
如果顾庭深给卫影选择营销混水帝的路线，那么就说明，他并不在意卫影未来能在这个圈子走多远，也说明，他对卫影并不太重视。
但现在……
嫌弃地又打量了一会儿卫影，厉衡这才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对顾庭深道，“那么也就是说，卫影需要走实力派路线。”
顾庭深颔首。
厉衡轻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这小子都会什么？”
这话他说得其实有点赌气，因为卫影三天前还是个傻子。
一个傻子，除了吃喝拉撒睡，还能会什么呢？
谁知道顾庭深闻言，竟还真低头琢磨起来。
半晌后，厉衡终于听到顾庭深回答，“他的拳脚功夫、学习能力都不错，而且吃苦耐劳，任劳任怨。”
这些还是删减过的。
据顾庭深所知，影一擅长的东西，远比上面这些要多得多——比如暗杀、追踪、情报搜集等等。
但这些明显不符合夏国如今的核心主流价值观，也不是法治社会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东西，顾庭深便直接略去了。
没想到他竟然真能说出卫影的优点，厉衡在短暂的错愕后，无语地看了眼顾庭深。
其他也就罢了，但“拳脚功夫”这个，就算他是顾庭深吹，也实在没法相信。
顾庭深也不急着说服他，而是找了安保副队长小李过来，让他和影一过过招。
一开始被顾庭深传唤，小李还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他听到顾庭深的要求，小李顿时懵了。
“先，先生，卫影先生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这……”您这不是难为我吗？！
就顾庭深对卫影那个在意的劲头，现在整个景园谁不知道啊？
今天他要是不小心把卫影打伤了，明天他就得卷着铺盖卷走人吧？！
他最近是做了什么得罪金主爸爸的事吗？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QAQ！
顾庭深闻言，只询问地看了眼影一。
影一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以前哪次受过的伤都比现在要严重很多。与从前相比，头顶和身上这些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唯一让他有些顾虑的是，这具身体并没有经过任何锻炼，而小李又明显是个练家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和小李打成什么样。
小李是这里的安保副队长，是如今负责保护主人的人，而他，是前世负责保护主人的人。
无论如何，影一都不想输。
身上的气势瞬间变了，影一对顾庭深抱了抱拳，而后沉默地走向宽敞的庭院。
在场几人无一不是人精，自然都注意到了他身上刹那变得凌厉的气场。
小李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紧跟上影一，与他一同来到院中。
厉衡此时也已经站起身来，与顾庭深一齐来到门边。
就听顾庭深淡淡说道，“点到即止。”
小李顿时咧嘴笑了，高声回道：“先生您放心，我有分寸，一定不会伤到卫先生！”
顾庭深闻言，也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提醒的，可不是小李。
但很显然，在场所有人都误会了顾庭深的话，包括厉衡和影一。
厉衡是知道小李的来历的，虽然这事儿多少算是他挑起来的，但他倒是没想到，顾庭深竟然真让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卫影和小李比试。
不过，他本来就看卫影不顺眼，要是能让卫影吃点教训，知道顾庭深这个高枝并不是那么好攀的，倒也不错。
因此他只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好戏。
影一也误会了顾庭深的话，以为在顾庭深眼中，他并不如小李。
虽然这让他有点难受，但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从不盲目自信。
既然主子认为小李比他强，那他自然得慎重慎重再慎重，望着小李的目光，顿时比之前更加凝重了。
小李见状，也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观察起这位卫影先生——
与厉衡不同，小李可是在枪林弹雨中真枪实弹闯荡过的，手上也沾过不少血，见识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很清楚，面前的卫影，不简单。
即使此刻的卫影看上去再单薄瘦弱，小李也依旧记得初见那天卫影暴起时的速度。
他们很快动了。
因为没有武器，两人比拼的便纯是体术。
厉衡虽然经常健身，也见过保镖训练，自身却并没有太多动手的经验，因此只觉得两人动作飞快，力度十足，拳拳到肉，精彩是精彩，但更多的，他却是看不出来了。
不过，卫影竟然真能与小李打得势均力敌，这倒远远超出了厉衡的预料。
与厉衡不同，顾庭深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这两人明显都留了不止一手，显然都担心伤到对方。
不过，他之所以叫小李来，本身也并不是为了让他和影一分个胜负。
因此，没过多久，他便叫停了两人，而后看向厉衡。
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完全不相信卫影会功夫的厉衡：……
清咳一声掩饰心中的尴尬，厉衡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他会功夫，那事情就好办很多。”
近些年来，夏国影视圈的年青一代中，武打演员几近绝迹。
卫影如果走这条路线的话，没准还真能闯出点名堂来。
想到旗下最近正在筹备的一个大型IP，厉衡心中一动，忽然问顾庭深，“他会用剑吗？”
顾庭深点头。
厉衡的眼睛顿时亮了，再看向卫影时，已经变得比之前顺眼许多。
虽然不知道这个前几天还是傻子的家伙，为什么忽然又会功夫又会使剑，也不知道为什么顾庭深会知道这些，但这年头，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呢？
谁知道这小子在变傻之前，是不是掉下山崖学过什么绝世武功（bushi）!
“如果你真想让他进这个圈子，过段时间，我那有个项目，倒是可以让他去试一试。”
“不过，”目光再次变得嫌弃起来，厉衡正色对顾庭深道，“我那个项目虽然启用的都是新人，但参演人员的选拔，还是有最基本的标准的。”
顾庭深微微一笑，“你既然特意提起，自然说明他有达到标准的可能。”
厉衡顿时噎了下，他讨厌聪明人。
不过，看在顾庭深的美貌上，他还是……可以忍的！
顾庭深他可以忍，卫影的话，就没有让他破例的理由了。
“首先，他的体型太过单薄，我那个IP里打戏很多。”
顾庭深“嗯”了一声，“他的体质确实有待提高。”
厉衡又挑刺，“他的声音也不行。我对那片子的要求是同期声，所有演员都必须现场收音，台词功底必须过关。”
顾庭深顿了下，“他的声带发育不全，需要锻炼一段时间才能正常发声。”
“而且，他不识字，普通话也得从头学起，这些我都会找人教他。”
“你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始？”
若是赶不上，顾庭深倒也不会强求。
虽然对卫影这什么都不会的情况十分嫌弃，但这些厉衡早有心理准备。
他可不是为了给卫影难堪，才提及那个项目的。
“那片子还在准备期，离开机至少还有大半年。”
所以，如果这段时间，卫影真的花心思努力去学习和锻炼，也不是没可能赶得上开机。
“那片子现在还在选角阶段，几乎都是素人，也都需要从头学起。”
“等人选齐了，我要集中培训他们一段时间，到时候卫影得跟他们一起。”
“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达到一个‘普通素人’的标准才行。”
顾庭深“嗯”了一声，“晚点你给我列个单子出来，‘普通素人’都需要学什么，回头我找人教他。”
厉衡闻言，心中顿时又有点酸溜溜的了——养儿子也没这么用心的吧？
这卫影到底是顾庭深什么人？
不过，若是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待卫影，单是这人的身手，倒也值得他投资。
“电影和电视剧不一样，对演员的要求既高，也不高。”
他对顾庭深说道，“其实在电影圈，也有素人第一次拍电影就拿到国际大奖的情况，但那大多是本色出演。”
需要有好的剧本，好的导演，好的团队，甚至还需要电影参展时没有太过强势的竞争对手，也就是好的运气。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是几十年也不一定能撞上一次的大运。
“在大荧幕上，演员的一切都会被放大到极致，所以他们的表现必须‘真’。”
“很多导演之所以选择素人出演，也是因为素人身上的那份‘真’。”
“但素人拿奖，那是小概率事件。”
“对大多数演员来说，还是得凭借扎实的演技获得观众认可。”
拿奖就更是了。
哦，野鸡奖不算。
“所以，如果你想让卫影凭实力拿到‘影帝’大奖，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厉衡这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顾庭深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
厉衡是在问他，是否真要让影一走实力派路线。
是的话，无论是他还是影一，都可能需要投入巨大的成本。
但既然他不想让影一走营销路线，素人拿奖又是小概率事件，那么，走实力派路线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认真玩玩这个影帝养成游戏，那么，花费些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倒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他只淡淡对厉衡点了点头，“需要做什么，你说就是。”
尤其是钱。
之前他玩《大衍》时，就没少在里面氪金。
如今玩真人养成，自然有氪更多金的准备。
而不巧，他目前最不缺的，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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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人是顾庭深，厉衡就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然后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具体可操作性。
“影帝”这种奖项，虽然听起来高不可攀，但其实，现在国内外每年举办的各种野鸡电影节，真算下来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各种水帝水后更是层出不穷。
就连厉衡刚刚提到的国内五大电影节，在夏国电影圈的地位及影响力也不尽相同，评选标准更是五花八门。
而因为种种历史遗留原因，国内五大并不受国际认可，大多是夏国电影圈在自嗨。
相比之下，国际四大电影节的影响力在世界范围内要更广也更深。
目前夏国实至名归的“影帝”、“影后”，也多是在国际四大上获得过最佳男女主的演员。
不过，看顾庭深的意思，似乎并不在意卫影是否真正被认可，更在意“影帝”这个奖项本身。
那么，直接靠营销，给卫影弄个水帝是不是也可以？
“水帝？那是什么？”顾庭深略感好奇地问他。
“就是靠营销炒作把他炒成明星，再随便找个什么电影节，给他买个最佳男主角奖。”厉衡耸肩，“不过这种奖项，并不会被观众和电影圈认可，甚至还会被群嘲。”
这么说完，厉衡又皱眉看了眼影一，“不过这种靠营销起家的明星，大多相貌精致，颜粉众多。”
“卫影的话，走这条路会很难。”
厉衡：是的，他就是在说卫影丑！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顾庭深也看向影一。
顾庭深虽然并不关注娱乐圈，但在他们这个圈子中，心血来潮跑去当明星演员的少爷小姐也不是没有，厉衡的那些小金丝雀，他也曾见过几个，确实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与他们相比，影一的样貌确实不占优势。
但在顾庭深看来，影一也并不是真的那么丑。
影一虽然皮肤黝黑，五官却并不难看，甚至可以称得上英挺。
只不过夏国一向讲究“一白遮百丑”，近些年的审美标准更是偏向中性精致，AO莫辨，影一在这种标准下，确实算不上“美人”。
既然如此，“那便不走营销路线。”
虽然对娱乐圈不熟，但顾庭深好歹知道“演员”和“明星”的区别。
他其实也没办法想象，影一成为“明星”的模样。
影一好歹是曾经的影卫，早已习惯了低调和黑暗，就算是为了任务，把他硬生生推到众目睽睽之下，被无数双眼睛紧盯着，顾庭深只稍微一想，都觉得十分难受。
顾庭深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主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为属下创造一个舒适的任务环境，他还是做得到的。
厉衡闻言，微微顿了下。
如果顾庭深给卫影选择营销混水帝的路线，那么就说明，他并不在意卫影未来能在这个圈子走多远，也说明，他对卫影并不太重视。
但现在……
嫌弃地又打量了一会儿卫影，厉衡这才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对顾庭深道，“那么也就是说，卫影需要走实力派路线。”
顾庭深颔首。
厉衡轻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这小子都会什么？”
这话他说得其实有点赌气，因为卫影三天前还是个傻子。
一个傻子，除了吃喝拉撒睡，还能会什么呢？
谁知道顾庭深闻言，竟还真低头琢磨起来。
半晌后，厉衡终于听到顾庭深回答，“他的拳脚功夫、学习能力都不错，而且吃苦耐劳，任劳任怨。”
这些还是删减过的。
据顾庭深所知，影一擅长的东西，远比上面这些要多得多——比如暗杀、追踪、情报搜集等等。
但这些明显不符合夏国如今的核心主流价值观，也不是法治社会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东西，顾庭深便直接略去了。
没想到他竟然真能说出卫影的优点，厉衡在短暂的错愕后，无语地看了眼顾庭深。
其他也就罢了，但“拳脚功夫”这个，就算他是顾庭深吹，也实在没法相信。
顾庭深也不急着说服他，而是找了安保副队长小李过来，让他和影一过过招。
一开始被顾庭深传唤，小李还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他听到顾庭深的要求，小李顿时懵了。
“先，先生，卫影先生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这……”您这不是难为我吗？！
就顾庭深对卫影那个在意的劲头，现在整个景园谁不知道啊？
今天他要是不小心把卫影打伤了，明天他就得卷着铺盖卷走人吧？！
他最近是做了什么得罪金主爸爸的事吗？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QAQ！
顾庭深闻言，只询问地看了眼影一。
影一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以前哪次受过的伤都比现在要严重很多。与从前相比，头顶和身上这些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唯一让他有些顾虑的是，这具身体并没有经过任何锻炼，而小李又明显是个练家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和小李打成什么样。
小李是这里的安保副队长，是如今负责保护主人的人，而他，是前世负责保护主人的人。
无论如何，影一都不想输。
身上的气势瞬间变了，影一对顾庭深抱了抱拳，而后沉默地走向宽敞的庭院。
在场几人无一不是人精，自然都注意到了他身上刹那变得凌厉的气场。
小李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紧跟上影一，与他一同来到院中。
厉衡此时也已经站起身来，与顾庭深一齐来到门边。
就听顾庭深淡淡说道，“点到即止。”
小李顿时咧嘴笑了，高声回道：“先生您放心，我有分寸，一定不会伤到卫先生！”
顾庭深闻言，也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提醒的，可不是小李。
但很显然，在场所有人都误会了顾庭深的话，包括厉衡和影一。
厉衡是知道小李的来历的，虽然这事儿多少算是他挑起来的，但他倒是没想到，顾庭深竟然真让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卫影和小李比试。
不过，他本来就看卫影不顺眼，要是能让卫影吃点教训，知道顾庭深这个高枝并不是那么好攀的，倒也不错。
因此他只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好戏。
影一也误会了顾庭深的话，以为在顾庭深眼中，他并不如小李。
虽然这让他有点难受，但他向来是个谨慎的人，从不盲目自信。
既然主子认为小李比他强，那他自然得慎重慎重再慎重，望着小李的目光，顿时比之前更加凝重了。
小李见状，也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观察起这位卫影先生——
与厉衡不同，小李可是在枪林弹雨中真枪实弹闯荡过的，手上也沾过不少血，见识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很清楚，面前的卫影，不简单。
即使此刻的卫影看上去再单薄瘦弱，小李也依旧记得初见那天卫影暴起时的速度。
他们很快动了。
因为没有武器，两人比拼的便纯是体术。
厉衡虽然经常健身，也见过保镖训练，自身却并没有太多动手的经验，因此只觉得两人动作飞快，力度十足，拳拳到肉，精彩是精彩，但更多的，他却是看不出来了。
不过，卫影竟然真能与小李打得势均力敌，这倒远远超出了厉衡的预料。
与厉衡不同，顾庭深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这两人明显都留了不止一手，显然都担心伤到对方。
不过，他之所以叫小李来，本身也并不是为了让他和影一分个胜负。
因此，没过多久，他便叫停了两人，而后看向厉衡。
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完全不相信卫影会功夫的厉衡：……
清咳一声掩饰心中的尴尬，厉衡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他会功夫，那事情就好办很多。”
近些年来，夏国影视圈的年青一代中，武打演员几近绝迹。
卫影如果走这条路线的话，没准还真能闯出点名堂来。
想到旗下最近正在筹备的一个大型IP，厉衡心中一动，忽然问顾庭深，“他会用剑吗？”
顾庭深点头。
厉衡的眼睛顿时亮了，再看向卫影时，已经变得比之前顺眼许多。
虽然不知道这个前几天还是傻子的家伙，为什么忽然又会功夫又会使剑，也不知道为什么顾庭深会知道这些，但这年头，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呢？
谁知道这小子在变傻之前，是不是掉下山崖学过什么绝世武功（bushi）!
“如果你真想让他进这个圈子，过段时间，我那有个项目，倒是可以让他去试一试。”
“不过，”目光再次变得嫌弃起来，厉衡正色对顾庭深道，“我那个项目虽然启用的都是新人，但参演人员的选拔，还是有最基本的标准的。”
顾庭深微微一笑，“你既然特意提起，自然说明他有达到标准的可能。”
厉衡顿时噎了下，他讨厌聪明人。
不过，看在顾庭深的美貌上，他还是……可以忍的！
顾庭深他可以忍，卫影的话，就没有让他破例的理由了。
“首先，他的体型太过单薄，我那个IP里打戏很多。”
顾庭深“嗯”了一声，“他的体质确实有待提高。”
厉衡又挑刺，“他的声音也不行。我对那片子的要求是同期声，所有演员都必须现场收音，台词功底必须过关。”
顾庭深顿了下，“他的声带发育不全，需要锻炼一段时间才能正常发声。”
“而且，他不识字，普通话也得从头学起，这些我都会找人教他。”
“你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始？”
若是赶不上，顾庭深倒也不会强求。
虽然对卫影这什么都不会的情况十分嫌弃，但这些厉衡早有心理准备。
他可不是为了给卫影难堪，才提及那个项目的。
“那片子还在准备期，离开机至少还有大半年。”
所以，如果这段时间，卫影真的花心思努力去学习和锻炼，也不是没可能赶得上开机。
“那片子现在还在选角阶段，几乎都是素人，也都需要从头学起。”
“等人选齐了，我要集中培训他们一段时间，到时候卫影得跟他们一起。”
“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达到一个‘普通素人’的标准才行。”
顾庭深“嗯”了一声，“晚点你给我列个单子出来，‘普通素人’都需要学什么，回头我找人教他。”
厉衡闻言，心中顿时又有点酸溜溜的了——养儿子也没这么用心的吧？
这卫影到底是顾庭深什么人？
不过，若是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待卫影，单是这人的身手，倒也值得他投资。
“电影和电视剧不一样，对演员的要求既高，也不高。”
他对顾庭深说道，“其实在电影圈，也有素人第一次拍电影就拿到国际大奖的情况，但那大多是本色出演。”
需要有好的剧本，好的导演，好的团队，甚至还需要电影参展时没有太过强势的竞争对手，也就是好的运气。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是几十年也不一定能撞上一次的大运。
“在大荧幕上，演员的一切都会被放大到极致，所以他们的表现必须‘真’。”
“很多导演之所以选择素人出演，也是因为素人身上的那份‘真’。”
“但素人拿奖，那是小概率事件。”
“对大多数演员来说，还是得凭借扎实的演技获得观众认可。”
拿奖就更是了。
哦，野鸡奖不算。
“所以，如果你想让卫影凭实力拿到‘影帝’大奖，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厉衡这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顾庭深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
厉衡是在问他，是否真要让影一走实力派路线。
是的话，无论是他还是影一，都可能需要投入巨大的成本。
但既然他不想让影一走营销路线，素人拿奖又是小概率事件，那么，走实力派路线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认真玩玩这个影帝养成游戏，那么，花费些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倒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他只淡淡对厉衡点了点头，“需要做什么，你说就是。”
尤其是钱。
之前他玩《大衍》时，就没少在里面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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