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杀意_破魔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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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杀意

  巴尔在雪山之上偶然间得到的一本卷轴,竟将剑舞一脉与那无尽山脉鲜为人知的瓦齐族联系到了一起,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西尔维斯根本不会相信。而此时的他心中的震惊已无法言喻。

  “哎,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卷轴上的内容跟你有联系吗?”紫玉并不清楚西尔维斯的太多过去,也自然不知道这个从没见过他出手的男人到底会些什么,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他腰悬双剑的样子还挺帅的……

  西尔维斯一脸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她,然后缓缓将那谜宗卷上记载的内容与自己的师承告诉了她。“这么说,这卷轴之上记载的东西是你们剑舞一脉的所有武学?”女孩眨巴着眼睛,天真的说道。

  剑舞者一脸严峻,听罢便摇头答道:“目前看来并不是如此,而是这‘瞬狱七杀’中的部分被作为我剑舞一脉的武学传承下来,但这卷轴中记载的其他内容则没有传下来。”少女一听,顿时乐开了花。“那太好了,你能偶然间看到这卷轴的内容可说是天意啊,你快多看看,把里面的东西学全了,不是有希望去救他们了吗!”

  女孩的话让西尔维斯触动极大,此时此刻同伴们是死是活还不清楚,自己可没有时间在此感叹。他赶忙拿起那放在腿上的谜宗卷,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影舞篇”共有一百二十二招,比他老师传授的所有技艺更多了四十六招,而这四十六招十分精妙,而使用起来也有着一定的难度。“悬剑”,“飞鸟纵天”,“指尖双翼”,“斜刺十二击”等等,每一招都穷尽想象之力,让人防不胜防,将这些技巧都一个个看下来的剑舞者只觉心中剑意飞涌,一时之间竟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他将手中的谜宗卷交给边上的女孩,向前跨出几步,唰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双剑。

  “剑意持武式”,他摆出了这个浸润了十几年的起手式,缓缓闭上双眼,随着心中那剑意的变化,十分自然的缓缓舞起双剑来。“握拳捣日”,“双纵”,“比寒天”,“斜烟快步斩”那些学习了十几年,刻在骨髓中的剑舞招式缓缓而出,带出一阵又一阵令人惊心的剑啸之音。

  紫玉是第一次看到西尔维斯舞剑,她并不懂得这些招式有多精妙,只是觉得此时闭着双眼缓缓舞剑的西尔维斯很潇洒,双剑灵动,犹如轻烟,缓慢而充满美感,协调轻柔的动作,灵动快速而频繁的步法移动,更重要的是此时闭着眼睛舞剑的西尔维斯的脸上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强大自信,那种感觉让少女觉得只要他双剑在手,便不会落败……渐渐的,少女陶醉于其缓慢而灵动的剑意之中,无法自拔……

  西尔维斯很爱舞剑,这并非临时起意的意兴之举,而是过去那数年来养成的习惯,自小随着老师一同生活的他在很小的时候便喜欢看着老师舞剑,那夕阳下的沉默男子缓缓舞动双剑的姿态深深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无论刮风下雪,老师总是不会间断,他曾好奇的问过那沉默的老师,得到的答案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当你习惯了手中的剑,你才会变得强大。”从那时开始他也会跟随老师一起舞剑,虽然那时的他手中只有那简单的树枝,但这并不影响憧憬强大的男孩。春去秋来,无论寒暑,当这样一件事成为习惯之后,他便自然而然的悟出了老师说的那些道理,这些,都是他自己弄明白的……

  所以当他在博姆悠闲度日的时候他会舞剑,每天舞动双剑的那段时间他觉得才是真正的自己,此时的他亦这样觉得,他紧闭双眼,轻笑一声,紧接着便开始加快手上的动作,那两把十分普通的细剑在他快速的舞动之下泛起白花花的阵阵剑幕,引得一旁的少女连连惊叹。

  西尔维斯越舞越快,心中的郁结随着双剑的舞动而逐渐消失,他忽而长啸一声,手中双剑闪电般连刺七剑,一剑接一剑,连绵不绝,这是谜宗卷上记载的“七杀连环”,他见过一次,就深深的记了下来,此时使来只觉身心一阵舒畅,那份愉悦之感美妙得无法言喻。

  “七杀连环”之后又是一招“悬剑”,快速上挑的双剑犹如活了一般,将他整个人也提了起来,而后他又使出了一招“天凛”,自上而下的刺出三剑,稳稳的落在地上。之前看时只觉这些剑意十分精妙,但此时连续使出之后他的感觉更加深刻,那犹如身体记忆一般无法忘却,每一剑每一次跨步每一次翻腾都带着令他心头激荡的剑意。

  “咦?”他在使完一式“细染”之后本想接到“旋步双连环”,可转身挥剑划圆之时顿时有种十分突兀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双剑疑惑不解。“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招感觉缺了什么?”他再次使出那旋步双连环,可刚刚转起,就觉得一种难喻的不协调之感。不解的西尔维斯停了下来,从紫玉手中取得了那谜宗卷查看了起来。“不对啊,这动作没有什么错,为什么感觉之上就是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那是什么意思?我看你舞得很好看呀。”女孩笑得很灿烂,但此时的西尔维斯却无暇顾及她美丽的笑颜,只是挠着头研究着那画卷之上的图案,图案上的动作自己记得清楚,刚才自己所做的也很标准。“不对!”他心头一凛,猛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对了,他手持细剑,继续做着那回转挥剑的动作,只一下便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了。

  “这招破绽太大了!”与剑打交道十几栽的他清楚的明白这一招的破绽在何处,他粗略估计要是对手使用了这剑之后自己起码有四种方法破解这一剑。“怎么会这样,这记载在后头的招式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破绽,这太不合理了。”他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看去,有之前的一招铺垫后面剩下的二十几式竟都找出了许多破绽。

  “咦?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人离开这里之时将这些有破绽的招式全部舍弃了?所以我才不知道这些动作?”他自言自语的问道,“不对啊~这二十几式下面的标注极尽赞美之词,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难道留下这瞬狱七杀的人在这里是反讽?不可能不可能,这样的宝物之中怎么会有这种玩笑话。”

  紫玉安静的听着他自言自语,嘻嘻一笑,“你要觉得这里的技巧不对,可以先放下啊,往后翻翻,说不定就另有收获呢。”

  听到少女这样说,西尔维斯觉得十分有道理,便将这心中疑问放了下来,将那卷轴继续拉长,翻看后面的内容。这一百二十二招后面有一片长长的留白,年轻的剑舞者对于这么长的留白十分不解,疑惑的继续拉着。

  “等等!”一旁的紫玉叫停了西尔维斯的动作,她惊愕的捂着嘴,指着那地面之上问道:“快看,那些是什么!”

  西尔维斯顺着她指的方向低头看去,这一看顿时惊得呆了,那谜宗卷留在地面上的影子竟有着许许多多的奇形文字。惊愕的西尔维斯抬头看去,此时刚过正午,阳光正是强烈之时。“原来如此,这谜宗卷中竟然还藏有秘密。来,紫玉,帮我拿着。”他将谜宗卷交予少女手中,自己则蹲下身子开始解读起那影子中的文字。

  “影舞篇,影篇,杀意。”刚读了几个字,西尔维斯便疑惑不解了,杀意?那是什么意思?

  “杀神狱,传下瞬狱七杀……什么?狱?这不就是那谎言与谋杀之神吗,难道这卷轴中记载的内容都是他传授给人类的?”此时的西尔维斯只觉心中无比惊骇,最初看到卷轴之上的内容时他以为自己这一脉武学原本是传自瓦齐族的,但没想到这竟是直接传自一位古神的!一位古神的战斗技巧!这个答案让他心中激动不已,赶忙继续读下去。

  “……传下瞬狱七杀……为信仰其的瓦齐族人提供武技上的庇护,瞬狱七杀中影舞之篇为总决篇,其中舞为主,而影为辅,然舞缺影则如人缺神魂,有型而无力,影缺舞则神行俱有不足,须当融汇贯通所有舞中之技艺后,方可学习这影篇秘术,以增幅所有武技。影篇主旨则为——杀意”

  “杀意为杀神力量之源泉,须当虔诚信仰杀神,之后受其庇护,方可将心中杀气转化为能够加强自身攻击技艺的杀意。杀意共分三段,第一段:无我,此阶段之人心中没有自我,无惧无悲,无痛无感,唯有杀意,到达此阶段之时方可将所有剑招融会贯通,此为小成。杀意第二阶段:无神,此阶段之人持剑在手则睥睨天下,心中为杀意所控制,力量之强几可杀神,故名无神。杀意第三阶段:无妄,此阶段为杀意真正大成之时,持剑者可自由控制心中杀意,不会被杀意所控制而沦为嗜杀恶鬼,无妄之阶,方可称其为真正的人间杀神。”

  短短百字,却让西尔维斯心中不断起伏,他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看不懂,这什么虔诚信仰,什么杀气转化为杀意,这完全搞不明白的东西也不知道真假。唉,看来这些没有用啊。”他遗憾的站起身来,接过少女手中的卷轴。

  “别灰心吗,这一行不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古神吗,说不定到时候可以亲口问他,那时肯定能搞明白。”紫玉柔声劝道,西尔维斯点了点头,继续向下翻看。

  痛,每一寸肌肤都痛的撕心裂肺,即便心境坚硬如雪山上的万年磐石一般的巴尔,也忍不住想要痛嚎出声,他喊了,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喉咙火辣辣的,肿胀的另他难以呼吸,全身的皮肤都有如撒盐的伤口一般,痛的令他无法忍受,他是被痛醒的,但醒来的他宁愿自己没有醒来,全身上下那无休止的疼痛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体力,让他虚弱的几乎再次昏厥过去。

  他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忍受着剧痛的他缓缓支起身来,这往常十分普通的动作却耗费了他最后的心力,而坐直身子的他看到的东西却只让他更加绝望……

  虫,无数的怪虫爬满了地面,壁上,甚至连这洞窟顶端也满是那青紫色的怪虫,而在这些怪虫包围之中,他终于看到了几个“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他们或许以前是人,全身浮肿,那到处可见的伤口往外流出令人恶心的脓液,肿胀的身体完全分辨不出原本的样子,忍受着剧痛的巴尔从他们那简陋的衣物上才终于认出了他们是谁……罗维全身肿的老高,原本绿色的皮肤现在肿胀得有如暗绿色的脓疮一般,令人不敢直视,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哪里,任凭无数虫子在身上上下游走,宛如死了一般。

  那稍小点的人是米帕莉,此时的她亦全身肿胀,伤口之处往外流着脓,早已无法看出那昔日的美丽,恶心的让人不愿再看一眼。另一边的修伊勉强还能看出人样,但那被无数虫子围绕的身体显然也并不好。

  巴尔流泪了,这雪山巨汉没有因为自身的疼痛,身体的难过而流泪,而是看到那共同进退的伙伴如此的情形而流泪,他不愿看到这样的他们,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但他却无能为力,勉强坐起已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的他甚至连抬抬手都做不到,他微微侧目,看向左手,却发现那犹如身体一部分的火神炮早已不见了踪影,他苦笑一声,心中几近绝望。

  虫群喧哗起来,迅速的分开两侧,让出了一条道路,随后一个穿着藏青色异族长袍手持长杖的光头男子走了进来,他古铜色的皮肤之上到处都纹满了各种奇怪的线条,衬得他那毫无表情的脸更加诡异。他走了进来,看到那坐起身来的巨汉无疑惊了一下,紧接着他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了过来。

  “巴姆彼尔答,赞慕死锁为。”他说着那怪异的语言,巴尔完全听不懂,只能用眼神来表现出自己的疑惑,对方停了停,看懂了他的眼神,接着便又怪笑一声,开口说道,只是这次已换成了通用语,语调怪异而生硬,令人丝毫无法产生任何好感。“能够被尸虱咬成这样,还能够醒来,你无愧勇士之称。”

  这怪人竟夸赞起自己,此时的巴尔心中只觉滑稽,那话语虽然满是诚意,但只让他感到阵阵讽刺。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火辣辣的喉咙只发出了几声单调的声音,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完整的词汇。那人见他想要开口说话,便走了过来,用那长杖上端在他上身轻轻摇动了两下,长杖之上的几个圆环发出清脆的响声,而随着这响声的出现,原本爬满巴尔身上的尸虱如同潮水般退去。

  野蛮人只觉喉间有东西在快速蠕动,紧接着便有东西钻了出来,他恶心的张开嘴,一只只尸虱从他嘴巴之中钻了出来,竟有十几只之多,他只觉胃中一阵翻腾,恶心的想要干呕,却又无力这样做。“你……”巴尔张了张嘴,发现那些尸虱钻出之后自己能够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他的话语十分虚弱,但其中也听得出那悲愤之情。

  光头怪人冷哼一声,答道:“并不是针对你们,只是为了让主人复活需要几个活祭品,你们自己运气不好,撞到了我这里,可怨不得我。”

  “主人?难道是那头上长角的东西?”

  “哼,若不是看在你将为主人复活而死的份上,单是你这句大不敬的话我便将你喂了虫子,不过嘛,哼哼,你终究还是得喂虫子的,就好好享受下这最后一段人生吧,哈哈哈。”随着他肆意的笑声,那到处都是的尸虱也骚动起来。

  “你为什么要复活他?难道复活了他以后你会更加自由吗,你叫他主人,难道是为了做他的奴隶而做这些事情?”巴尔忍受着那无尽的痛苦,继续开口问道。

  “哼,愚蠢,你怎么知道主人的伟大,他若复活我自然便可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与权力,到那时我哪还需要躲藏在这潮湿的洞中,完全可以重新执掌瓦齐总寨。”

  “瓦齐?你是瓦齐人?!”巴尔心中震惊无比,想不到这神秘男子竟然真与瓦齐族有关。

  “不错,我便是瓦齐族三长老之一的塔利。”那人冷哼一声说道。“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便是瓦齐族族长了,哈哈哈。”

  “迆呈这个名字,你可知道?”

  “哼,卑鄙小人,当然知道,要不是他常年只敢待在那燃满驱虫香的寨子里,我早要了他的命!”叫塔利的光头男子情绪激动的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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