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节:换血之术_破魔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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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换血之术

  一整个木桶之中,密密麻麻的满是扭动的蚂蟥,那恶心的样子另西尔维斯面色慌张,不愿多看。

  老者哈哈笑着,伸出那枯瘦满是皱纹的手,从那木桶中一夹,便夹出了一只还十分活跃的肥厚蚂蟥,然后就在西尔维斯惊讶的目光下,将那肥蚂蟥放在了修伊还依旧肿胀的脖颈处。“这是做什么?”剑舞者脸色苍白的问道,那扭动的蚂蟥带来的恶心感犹自胜过修伊全身肿胀带来的视觉冲击。

  “嘘,不要急,慢慢看。”老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一接触皮肤就老实下来的肥蚂蟥。一分一秒过去了,那原本已经肥大的蚂蟥的身体逐渐变大,短短不到两分钟就变成了原本两倍大的样子,而颜色也变成了黑紫色。

  “这是……在吸他的血?!”剑舞者心中慌乱,但又不敢打扰那老人的举动,他那古怪的举动中往往带有深意,要救同伴的性命只得靠他的本事了。

  “啪嗒”,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涨得极大的蚂蟥僵硬的掉了下来,一动不动的掉在那水磨台上。“怎么回事?”剑舞者不解的问道。老人伸出两根手指将那一动不动的蚂蟥夹了起来,而边上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则端起了一个木盘,接了过来。

  “这蚂蟥吸血,但敌不过他血液中的毒液,被毒死了。”老人解释道。

  “那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别急,年轻人,你看好了。”他向那女人点点头,女人会意,接过修卡递过来的一个精巧的木盆,然后将那毒毙的蚂蟥夹了起来,举在那木盆之上,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如同老人之前使用过的刀刃一般的短小利刃。

  那女人神态认真,举着蚂蟥看了一阵之后又将那头较宽的一边转到了下边,而后用那短小刀刃在蚂蟥身上轻轻割出一道口子,一股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流入那下方的精巧木盆之中,西尔维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只见那肥大蚂蟥的身子中不断流出鲜血,而随着鲜血的流出它的身体也在逐渐缩小。直到缩小成原本的大小之后,那女人才将那早已死去的蚂蟥丢入了旁边地上的一个木盆里。

  “这是修伊的血?”

  “不错”老人点点头,又夹起一只蚂蟥,将它放在修伊身上还未消肿的部位,他手上轻快的动着,将五六只不断蠕动的蚂蟥放在了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做完这些他才停下身来解释道:“以挤压之法虽然能将大部分的毒液与污血挤出,但并不能完全清除,以我的估计大约能去掉他体内十之六七的毒液,但其余部分则不能继续采用那种方法,否则他必然因失血过多而死。”

  “那你为何还用蚂蟥,难道蚂蟥吸得血不会造成他的失血吗?”剑舞者紧张的问道。

  “呵呵,年轻人,蚂蟥有个特性,它吸在人身上时,会注入一种极为特殊的东西,这种东西能麻醉人的感官,使人感受不到它的吸附,我精研了大半辈子,最终决定使用蚂蟥便是因为这个道理,如今他虽然失血但他的身体还并未察觉到,所以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只要我们动作快,他便不会死。”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能把这些血送还他体内不成?!”剑舞者惊讶不已。

  老者点了点头,眯着眼答道:“不错,这便是我思索了大半辈子的换血之术,你看好了。”此时那一个个吸饱人血的蚂蟥又掉落在水磨台上,那女人动作十分娴熟,将那蚂蟥一个个切开取血,而水磨台上的修伊此时也已几乎没了肿胀,只是那皮肤白的可怕,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引起的。

  “拿来。”老人挥了挥手,接过女子递过来的那盛满鲜血的木桶,又接过那少年递来的几个奇怪的东西,几片叶子,一根极为细长的麻杆。“年轻人,你过来,帮个忙。”他招了招手,西尔维斯立刻走了上前。“把这桶端着。”他将那盛满鲜血的精巧木桶递给西尔维斯。

  “放下面点,对对,就这么拿着,记住,不要乱动,接下来你伙伴能否活下来就看你的了。”那老人认真的神情让西尔维斯面上一凛,赶忙一动不动,有如石像。

  那老人取来那根极为细长的麻杆,西尔维斯从那麻杆的色彩看出这并非只是寻常物件,只见那老人将麻杆异端伸入那血桶之内,而又将另一端含在嘴中,轻轻吸了一口,西尔维斯注意到靠近木桶这段的麻杆颜色变深,似乎是血液流入其中,而后那老人迅速的揭开了修伊手臂伤口上的那片叶子,将那麻杆刺入他小臂中的伤口,他细心的寻找了一阵,才摁住那处麻杆不再乱动,而另一只手则取来了另外几片透绿透绿的叶子,将那些叶子均匀的贴在修伊手臂之上。做完这些的老人面色苍白,十分疲惫。

  一旁的沉默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疲惫,想要帮助他摁住那细长麻杆,却被他摇着头拒绝了。“这是我一辈子的成就,我必须看着它完成,要是失败,那我也要看着它失败……”那凄然的语气听在西尔维斯耳中,另剑舞者心中一阵悲凉。

  这样一个山中老人,将毕生精力用在解决祖孙三代都致力解决的难题,而如今他虽然这样做了,但并非真正有信心,相信修伊也是他经手的第一个病人……想到这里西尔维斯没有害怕,只是在心中默默祈求着神灵护佑,让这一切顺利。

  木桶之中的血液逐渐减少,而修伊手臂上摆放的那些透绿叶片也逐渐变得暗红,西尔维斯猜想那些血液并非完全被修伊重新吸入,但那水磨台上的少年的脸色也逐渐好转,再也没有原本那样死寂的苍白。

  看到那台上的少年面色逐渐红润,疲惫的老人才露出一脸心满意足的笑意。他将麻杆取了出来,用一块树叶盖住了他手臂上的伤口,然后又将那些染成暗红色的叶片一一取下放在那沉默女子手中的托盘中。“拿下去,煮烂了。”那女人点点头,便自顾自离开了。老人笑眯眯的对剑舞者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将木盆放下了。

  西尔维斯放下木盆之后激动的走到了修伊的身边,抓住他冰冷的手,此时的他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对比过去那肿胀的可怕样子,已经好上了许多。“这样就好了是吗,太谢谢你了,老先生。”眼角之中不知不觉已噙满泪水。

  “不用,这也是我一辈子的心愿啊,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束,他失血过多身子极虚,依我看体内还残留有一些阴寒之气,接下来只能将他放在热炕上调理,辅以虫药草药,假以时日他才能彻底康复。”随后老人就拍了拍手,从外面走入两个彪形大汉,将修伊抬起,带到了其他洞穴。

  “老先生,你的身体不要紧吗?”剑舞者看着那老人疲惫的神情,心中一阵感激。老人笑着摇摇手,“无妨,别看我累,我心中激动啊,三代人的心愿终于可以在我手中了结,我真是死而无憾啊。”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乱说话!你可得好好活下去,等我长大了还得孝敬你啊。”那叫修卡的少年扯着他的手摇晃着说道,老人面露笑容,点了点头。

  接下来洞内中人又忙碌起来,洞内还有一个米帕莉需要治疗,而由于她是女人,西尔维斯和修卡也被打发出来了。“去,找长老去,我要你为我做的事情他会告诉你。”老人这样说着。西尔维斯虽然心中关心,但也知男女有别,只得悻悻的去寻找昆亚罗。

  “怎么,你的伙伴怎么样了?”昆亚罗正与几人议事,见他出现了立刻笑着招手问道。

  “老先生神乎其技,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事了。”

  “哦,那就好。”昆亚罗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既然他们没事了,你又为什么面露困惑,难道你还有其他心事不成?”

  西尔维斯长叹一口气,答道:“不瞒长老,我共有四名同伴走丢了,而如今只找到二人的踪迹,只怕那另外两位伙伴已死在了那些人手中啊……”说着他便将自己从虫巢中听来的事情细细说给他听,昆亚罗听到那塔利长老已死的消息,不免惊讶,但紧接着面色便有喜色。

  “年轻人,想开点,你现在并未见到那两个同伴的尸首,那便不能说明他们已经糟了毒手。”昆亚罗开解道。“这个,我也明白……只是那老先生说过中了尸虱毒的人前三四天还能医治,要是错过了这些日子,等到那体内污物重新进入身体之内时,就再也没法救了啊。”

  昆亚罗听罢,抱着手臂寻思了一阵。“你的同伴既然是被那狗王的人抓去,那很大的可能便是被关在了他的山牢之中。”

  “山牢?那是何处?”西尔维斯听闻到这个消息,原本忧心忡忡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呵呵,不要心急。这山牢位于一处峭壁之上,只有一条路能够通达,但那条山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十分森严,你别想凭你一人之力闯入。”

  “这……”西尔维斯想了一阵,又坚定的行了一礼,“这些我会想办法,还请告诉我那山牢位置何处,即便戒备再严,我也需要去看看。”那昆亚罗呵呵一笑,拉着他的手就让他坐到了一边。“你欠我们一件事。”他笑眯眯的说道。

  西尔维斯面上一凛,严肃的点了点头。“不错……只是我同伴命在旦夕,假如你这事与之冲突,我只能暂且搁在一边,先等我救出我的同伴之后再为你做事了……”

  “呵呵,年轻人别急,你还没听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没必要那么急。”

  “那……长老你们要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剑舞者直视着他的双眼,凝重的问道。

  “年轻人,你的武技在我之上啊,你不用谦虚,这些我都知道,之前几次比试,你要真有杀心我早已做了你剑下亡魂,这里还是得感谢你收手啊。”

  “这……我本来就与你无怨,当然不会下杀手。你还是别客套了,直接说到底要我做什么吧。”

  昆亚罗叹息一声,紧了紧拳头,讲道:“你在寨中应该听过一些消息吧,我昆丁一部中了那狗王的奸计,损失惨重。”

  “嗯,寨民常常议论,他们似乎对你还颇有期待。”

  昆亚罗淡然的点着头,继续说道:“那一次我们中了埋伏之后,我在族人的掩护之下,逃了出来,但我身边的二三十个心腹族人却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我并不知道他们如今怎样,但我想那狗王虽然心狠,但留着他们也有好处,应该并未赶尽杀绝,这次我要求你做的便是帮我救人。”

  “救人?”剑舞者十分惊讶,他原本猜想他们会要求自己去刺杀迆呈,却不料并非杀人,而是救人。

  “不错,救人,救我那些被抓的族人,而地点就是我先前所说的山牢。”他看着瞪大双眼的西尔维斯,缓缓点了点头:“不错,就是那座山牢,你同伴极有可能关着的山牢。”

  “好!我去!”西尔维斯拍着胸膛站起身来。那昆亚罗笑眯眯的看着他,“别急吗,事情还没与你讲清楚,你这么心急也没用。”西尔维斯这才又坐了下来,但脸上那激动的神情谁都可以看得出。

  “先前我也曾与你说过,这山牢位于峭壁之上,地势险峻只有一条路,那一条路上戒备森严,常人根本别想这么容易杀上去,要救人必须得靠大量士卒冲杀上去才行,但目前我昆丁部被严密的监视着,那些寨民要是轻举妄动则必然白糟了那狗王的屠刀,此时此刻我也只能寄希望与你了。”

  西尔维斯思索了一阵,问道:“你是说,让我悄悄溜进去,偷偷把人放出来?”

  昆亚罗摇了摇头。“不,你就算本领再高,也很难不惊动一个人潜入其中,这里我想跟你说的是另一种方法,对了,你怕高吗?”

  “怕高?”西尔维斯想了想,似乎自小自己就常常爬到林中大树之上去采摘果实,偷偷鸟蛋。“应该不怕,怎么了?”

  “呵呵,要是怕高这方法自然不成,我们之前查看了地形,发现那山牢靠近峭壁一处,有一块不大的落脚点可以登上,上面便是那山牢的一侧,但其中很长一段峭壁十分难以攀登。”

  “你的意思……是让我爬上去?”

  “嗯,我之前曾前去查看过数次,那峭壁虽陡,但也有几处可以落脚之地,不过地势之险,一般人根本无法攀越,我只能想到你,不过……要是你觉得困难的话,也可以拒绝,我不怪你,毕竟那地方如果一时失足,那肯定摔得粉身碎骨……”

  “没事,就那处好了。”西尔维斯站起身子答道,眼光之中闪烁的是坚毅的神情。“时间不等人,正巧我们的目的相同,早点救出他们我也能够安心。”两人又商议了一阵,西尔维斯执意要今晚便行动,离那四天之期已没有多远,他必须抓紧时间,假如巴尔和罗维并不在那山牢之中,那自己还须得去别处查看,这紧迫的时间压得他喘不过气。

  当他走出内洞之时,正好看到治疗完毕的米帕莉被两个女人抬着走向里洞,激动的西尔维斯赶忙跟了上去,那娇小的少女此时已没了之前的肿胀,又恢复了原本清丽的面庞,只是那苍白的皮肤让她看上去十分虚弱。那两个女子将她抬入一个十分靠里的洞穴,一走入其中,剑舞者便感到一阵炎热,向里一看只见修伊正躺在前方一处土塌之上,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米帕莉也被放到了他身边,盖上了被子。

  那土塌之下有一些柴火正燃烧着,将那土塌烧得有些温热。西尔维斯走到二人边上,伸手摸了摸那土塌,温度比人体高,但还算可以接受,那盖着棉被的修伊满脸大汗,不时有一个女子为其擦拭汗水。

  “这……这样真的可以?”剑舞者紧张的问道,那位修伊擦汗的女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答道:“他们体内剩余的阴寒之气只能用这样的炙烤加上药物辅助清楚,假如不这样做,即便他们过几日醒转过来,那体内没有清楚干净的阴寒之气便会困扰他们一辈子,即便穿得再多,也只会觉得手脚发寒,那样的话他们的体质会很差,容易染上疾病。”

  听她解释之后,西尔维斯又关切的继续问道:“可这样做,他们难道不会热死吗?”他看到修伊的嘴唇十分干燥,微微张开,显是极为口渴。那个女子也看到了这一幕,她走到一边取来一个不大的木桶走了过来,用那小瓢舀了一些清水,轻轻注入他的口中。“放心吧,这里我们会照顾好的。”女子温柔的答道。

  (各位读者,我并非医学专业的,也明白这文中方法错漏百出,但我这写的是奇幻小说,并非医学小说,这样的描写只是我一时兴起,还望大家不要揪着这换血之术指责我胡编乱造,毕竟这是部奇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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