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认出_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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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认出

  江湛目力极好,他没有和众人挤木栈,而是站在湖边不远的一座小山林中,居高临下望去,十艘画舫尽收眼底。

  宴行安排好林中的暗卫,走到江湛身旁,压着嗓子道:“王爷,崔国舅和李勋果然都在,您看,那高台上坐着的两位就是。”

  江湛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见木栈的其中一段被两排佩刀的侍卫围住,架起了一方高台,崔平和李勋坐在上面,竟然比画舫还高出不少。

  江湛淡淡的瞧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跟他深沉的心思相比,那作妖的二人,还不如一根羽毛的重量。

  须臾,十艘画舫的花台上各站上了一个女子,身段玲珑,裙角飘仙,望一眼就令人浮想联翩,不得不说,这乐坊留人,自有它的门道。

  十个女子,用的乐器各不相同,而江湛的目光,则定在那放着古筝的花台上,古筝旁边站着的绯衣女子,高挑丰腴,傲人的曲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还未开演,脚下已被抛了一层的鲜花。

  臻首玉颈一低,少女对着众人盈盈下拜,而后坐到了乐器后面。

  不知哪里起了一道清脆的琴音,少女们同时举起纤纤玉手,定在面前的乐器上,待那道琴音干脆的隐去,悠扬的曲调此起彼伏的从湖面上传来,十种乐声各具特色,又莫名和谐,姑娘们姿态恬美,五指轻盈,指下流淌出的音符,婉转空灵,在昏暗的夜色中,扑棱棱往人心口撞。

  旋律一出,瞬间虏获人心,原本熙攘的栈台寂寂无声,众人俱都徜徉在曼妙的乐音里,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半晌,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好”,才打破了这份沉静,有人带头鼓掌,有人往画舫抛鲜花,不大一会,十艘画舫被鲜花包围。

  宴行顺着江湛的目光看去,低声道:“那弹古筝的女子,个头和兰画姑娘差不多,但气质总觉着不像...”

  江湛浓眉朝下一压,宴行忙改口道:“兴许这三年兰画姑娘变了呢,或者学了别的乐器也未可知,咱们再接着往下听,看看撤去幂离后的长相。”

  给自己找补完,他默默低下了头,这三年来,王爷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他方才见王爷面露不耐,就知道王爷已经发现那弹古筝的不是兰画姑娘,本想着在王爷面前讨个巧,谁知这马屁拍到了马尾巴上。

  明知不是,却还要耗到最后,王爷这是不放过一丝可能性啊。

  “咦,李勋要做什么?”宴行再一抬头,就见高台上,李勋正对着弹古筝的画舫指手画脚,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7页大声嚷嚷着什么。

  江湛皱眉,对宴行道:“过去看看。”

  “是。”宴行领命,说话间人已经跃出好远。

  而与此同时,李勋也被两个身手好的侍卫架着,飞到了画舫之上,乐声被迫中止。

  画舫的司乐一看大事不妙,立刻从后面的画舫上赶过来,伸手拦着了李勋,笑呵呵道:“画舫今日只供表演之用,不接客,还请公子下船。”

  李勋之前并不是春风乐坊的主顾,这次也不过是奔着十大金钗的名头才来,是以司乐并不认识他。

  李勋一脸的不耐,梗着脖子道:“你们这春风乐坊怎么回事啊,不让摸不让碰就算了,看都不能看,谁稀罕听你那破音乐,你快点让她给爷把面罩摘下来。”

  司乐陪着笑脸道:“公子稍安勿躁,面纱肯定会摘的,但时间还未到,我们今日的表演,可都是精心设计过的,这第一曲是轻松的缓曲,到了第二曲就跌宕起伏,亦有歌舞助兴,届时姑娘们露出真容,才有惊喜呀。”

  “还要等到第二曲?”李勋瞪直了眼珠子,伸手一指对面高台,傲然道:“坐着的那位看见了么,他可是当今的国舅爷,国舅爷赏脸多看了这位姑娘几眼,你们非但不自觉摘掉幂离,还要让国舅大人等到下一曲?”

  司乐忙抱拳恭维,“哦,原来是国舅大人呀,那真是太荣幸了,但今日编排如此,不好临时变更,劳烦小爷跟国舅解释一下。”

  “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李勋眼中瞬间付出戾气,冲一旁的侍卫喊:“按计划行事!”

  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湖中跃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了那弹古筝的乐女一身水,她身材本就丰满,这被水一泼,透明的薄纱贴在肉身上,内里的春光一览无余。

  岸边发出“嘘”的惊呼,那女子羞的抱膝躲到了琴架下面。

  李勋贪婪的盯着女子的身子,猫着腰就要钻到架子下去拉人,司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无奈被侍卫拦住,眼看着李勋已经钻到架子下面,伸手去拉那抖如筛糠的女子,一条皮带不知从哪里甩来,裹上那女子的细腰,把她拽了出来。

  “谁?”李勋扑了个空,转身爬出来,抬头望去,登时目眦欲裂,“我道是谁那么大胆,原来是宴公公。”

  宴行收了皮带,挽在手里,掀起眼皮回道:“见过世子。”

  李勋目露鄙夷,“你主子都休息了,你还敢出来蹦跶?”

  “啪”的一声,宴行刚收好的皮带又甩了出来,抽的李勋打了个旋跪在一双革靴前,他仰着头看去,只见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7页人长身玉立,仿佛可以与天比高,一双黑瞳,仿佛比头顶的夜幕还要深沉。

  “王...王爷。”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李勋整个人抖成了鹌鹑。

  这时华春芳终于领着侍从赶到,看到江湛,她眼神一顿,行礼道:“谢王爷出手相救,华某感激不尽。”

  江湛转眼看向华春风,他那清淡的目光虽只是淡淡扫来,华春风却浑身一个激灵。

  “华坊主,好久不见。”

  一瞬的失态过后,华春风立刻恢复了镇静,眉眼染笑客套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请恕怠慢之罪。”

  她话音刚落,一道阴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誉王爷一向洁身自好,竟也有走进这烟花柳巷的一天?”

  循声望去,竟是崔平不知何时上了画舫,他洋洋作揖道:“见过誉王爷。”

  江湛牵唇一笑,“拜国舅爷在陛下面前说好话,本王才有时间休息,方知京城还有这等趣事,说起来,还有感谢国舅爷才是。”

  崔平干笑了几声,目露迟疑,“你这万年的铁树也要开花了?”

  江湛睨了他一眼,“人心闲了总会生变。”

  崔平对这句话颇为满意,他在红尘混迹了几十年,太知道怎么腐朽一个人的斗志,如果能啃下江湛这根硬骨头,他以后在朝堂就真的是说一不二了,至于那不中用的小皇帝,还不是任他拿捏。

  他眼角不觉飞起一丝狡黠,原本兴师问罪的目的也忘了,热情相邀道:“王爷不妨与我一起到高台上,那里视线极佳,且这女子的好处,嘿嘿,可没人比崔某懂的更多,我正好与王爷讲解一番。”

  他话音刚落就听木栈上传来呼喊声:

  “怎么回事呀,还演不演了?”

  “对啊,一曲都没听完呢,不演就退买花的钱!”

  “退钱,退钱。”

  人群越来越激愤。

  江湛伸手对崔平比了一个“请”的姿势,“国舅爷带路吧。”

  方才李勋上花台的一刹那,江湛就确定那弹古筝的女子不是兰画,兰画何等胆大妄为,区区李勋能把她吓成缩头鹌鹑?

  他出手制止李勋,不过是想让演艺继续下去,只有看到十张幂离下的真面孔,他才能死心。

  崔平一听江湛答应了自己的邀约,脸笑的跟朵花一样,对华春风一挥手,“继续。”

  江湛和崔平在高台上坐下,中断的乐声得以继续,一切都回归到初始的状态,只是弹古筝的女子另换了一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7页第一个上来弹古筝的女子身着薄纱,身形又妖娆,虽未见其真容,栈台上的男子纷纷把手里的鲜花抛到她的画舫上,而这代替她的女子,相对来说就逊色许多,身上的衣饰繁复,看不出一点身形,满头的金钗红花与烟灰色的幂离,怎么看怎么俗气。

  众人很快对她失去了兴趣,这艘画舫也渐渐无人问津,抛花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崔平看的意兴阑珊,转脸对江湛道:“王爷初来烟柳巷,倒是可以先在乐坊适应适应,等您口味开了,我再给你介绍好货色,荤素搭配着食用,保管这日子赛过活神仙。”

  江湛眉心一跳,心里泛起一阵厌恶,在烟柳之地泡了几十年,崔平说话本就不正经,这撕去了伪装,满口全是污言秽语。

  他突然有想离开的冲动,若等下面纱揭开,里面真的有一人是兰画,他可能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他不忍心见她被无数个如崔平一样的男子私下排揎,即便只是语言凌.辱。

  三年来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空手而归,没有找到她,如果她真的在这种地方,他会发疯。

  但是冥冥之中,他又觉得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今日找不到她,他可能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那样,他会癫狂。

  他早已分不清,这日日折磨他的到底是恨还是思念,余生仿佛只有一个目标,找到她。

  他倚在椅背上,任两种矛盾的心声在脑中天人交战,就在他默默烦躁间,耳朵于不同的乐器中,突然捕捉住一股清远的琴音,潺潺流转,如喟似叹,一点点挤走心中的愁烦,整个人缥缈如坠云间。

  他倏然睁眼,顺着那道声音,目光落到了那弹古筝的女子身上,湖上的清风徐来,掀起她幂离一角,他这个角度俯瞰下去,隐约可见玉白的脖颈上,一张浓妆的大花脸,脸上跟糊了一层糨子似的,一张红唇像刚喝过婴儿血,看着渗人。

  江湛闭上眼睛,还是决定只听音。

  但木栈上的男子却慢慢被那婉转清扬的古筝声吸引,刚刚散去的人群又慢慢聚拢,鲜花像雨点一样落入画舫内,他们没看到幂离下的那张脸,对抚琴之人仍充满幻想。

  可惜,一曲结束,古筝旁又换了人,方才湿衣的女子回来了,只是变了套衣裳。

  第二曲换成了激扬的调子,又有揭面纱这众望所归的节目,现场气氛登时高涨起来,所有人都引颈望着画舫。

  江湛却兴致缺缺,以拳支头,晦暗的眸光落到画舫后面那平静的湖边上。

  忽而人群沸腾了般,吆喝声四起,崔平唤江湛,“王爷快看,揭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4页/共7页纱了。”

  江湛回神,目光在那一个个芙蓉面上扫过去,没有兰画,他吁了一口气,分不清楚是庆幸还是失落。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起身就走。

  崔平正滴溜溜的盯着那一张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余光见江湛离开,忙不迭的喊道:“唉,王爷,王爷,这精彩的刚开始,你怎么要走?”

  江湛仿佛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春风坊褚秀楼,一个浓妆女子坐在菱花镜前,一只手搁在桌子上支着头,另一只手缓缓的捂住了心口。

  忽然,门从外面被打开,她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拿起搁在一旁的幂离,戴到头上。

  “兰倌人,您一个人在屋内,怎么还带着幂离?”秀楼的梳头娘子端着铜盆进来,看到这一幕惊讶道。

  此女子正是失踪了三年的兰画,见进来的是梳头娘子,她舒了一口气,讪讪把幂离取下,暗笑自己太过敏感。

  梳头娘子一边帮她卸妆,一边啧啧道:“平时也没见您画过这么浓的妆呀,今日临时上台,还带着幂离,怎么把自己抹成这样?”

  兰画浅笑,“当时心急,没注意就抹厚了。”

  妆卸到一半,华春风走了进来,她接过梳头娘子手里的布巾道:“你先出去。”

  当屋内只剩两人,华春风瞪着兰画,切齿道:“你...你胆子也太大了,明知他在台上看着,还敢上台?”

  兰画从她手中抽出布巾,自己帮自己擦面,“当时事出紧急,我自己带出来的小徒弟,我不帮她顶上怎么办?再说我穿的臃肿,又化成这个鬼样子,他能认出我才怪。”

  “那道也是,别说带着幂离,卸下幂离我都认不出你。”华春风看了她一眼,又道:“我当时上画舫看到是他,着实骇了一跳,我在烟柳巷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誉王爷,你说他怎么来了?”

  兰画手下一顿,轻轻摇了摇头。

  华春风道:“据他自己说,是闲的没事,我记得三年前他为了一个侧妃,得罪了李丞相和国舅爷,前些时候被罢了摄政之权,因为这个才闲下来的吧。”

  兰画对着菱花镜子一点一点卸去脸上的粉脂,漠然的“哦”了一声,仿佛只是听了皇家贵人的一桩风流韵事。

  华春风接过她手中的布巾,在铜盆内洗过后,又给她递了过去,叹了一声,“算起来,你来乐坊也三年了,当年在吴福楼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咱们竟真的有姐妹情缘。”

  兰画在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还要谢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5页/共7页谢坊主当年收留我。”

  当年她打定了主意离开江湛,可这满京都都是他的眼线,她能去哪里呢?那夜误入烟柳巷让她想到这位有风骨的华坊主,那日趁着江湛撤了暗卫,她拿着拜帖来到春风乐坊,问坊主敢不敢收留她,没想到对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就答应了。

  有了安全的落脚点,回去之后,她才敢实施那个逃离计划,至于蒋凌霜出现在江湛屋里,原本只是她一时起意,没想到竟然给江湛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不仅失了清誉,连摄政之权都丢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没有一丝愧疚,只觉得还不解恨。

  兰画默默思忖间,却听华春风又道: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当年你帮我寻回师父的古琴,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呢,且你来了乐坊,为我调.教了一帮子好乐手,乐师不够的时候,你还亲自出场,我春风乐坊才是捡到宝了呢。”

  “我哪有那么好,坊主快别夸了,否则咱俩互相吹捧起来,就没个头了。”兰画眉眼弯弯,眼中仿佛有星子流转。

  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华春风,在乐坊的这三年,是她两辈子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时光,日日以琴为伴的简单生活,慢慢治愈她心里的创伤,往昔且不可回顾,更何况上辈子,这三年她修炼最多的就是放下。

  琴音高雅,姑娘漂亮,身边围绕的全是美好,那些蚀心挖骨的痛苦仿佛被抹去,她还意外的收获了一手出神入化的琴艺和几个可爱的小徒弟。

  当然,乐坊毕竟是供男人消遣的地方,怎么可能全是美好,只是那些不堪和肮脏都被华坊主挡在外面,不让污了坊内姑娘们的眼,所以兰画把她当做自己的恩人,需要一辈子去报答的人。

  过了会,兰画终于把自己捯饬干净了,菱花镜中倒映着一张明若皎月的脸,美目流盼,妩媚动人,眉眼间既有少女的灵秀,一颦一笑中又透露着妇人的雅韵,两种美好兼具,令人忍不住想多望几眼。

  虽然见了三年,华春风对着镜中的人,还是看的愣了神,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副骨相真是难得的美人胚子,难怪尊贵如北璟少主都对你另眼相看。”

  北璟少主富可敌国,他的真实身份深不可测,兰画唯一知道的是,他是这春风乐坊背后的主人,若没有他,乐坊这块肥肉早都被人吃干刮净了,哪还有她们这些乐女的容身之处。

  说是少主,北璟实则比她们都大,已过了而立之年,可能是岁月的沉淀,也可能是历经过沧桑,北璟面容总是温煦,也从不说重话,可又因着天然的矜贵,他身上总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6页/共7页是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气质,令人望之生畏。

  而华坊主口中所谓的“另眼相看”,不过是因为兰画在他面前比旁人多了一丝从容,故而北璟多点了几次她来抚琴。

  兰画在江湛身边活了两辈子,对他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早已是百毒不侵,当然比乐坊那些一见北璟就脸红若怀春的小姑娘们大方些。

  这也算不得什么另眼相看,故而兰画只当没听见华坊主的话,把手里的面巾递给她,娇笑道:“请坊主大人再帮我涮涮。”

  华春风睇她一眼,笑嫣嫣接过面巾,“坊里这么多姑娘,也就你敢使唤我。”

  兰画抿嘴轻笑。

  正在这时,负责外堂迎客的柳娘一把推开门,刚探进半个身子,就迫不及待道:“你们知道谁来咱们乐坊了么?”

  华春风把拧干的面巾递给兰画,没好气道:“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柳娘跺脚道:“是誉王爷,他说想听琴曲,还特意要锁骨上有桃花纹样的乐师弹奏。”

  “啪”的一声,兰画手里的面巾掉到地上,江湛认出她了?

  她转眼看向镜子,这才发现,刚才上画舫前她只顾着遮脸,却忘了遮住纹身。

  江湛在她身上留下印痕的地方,她后来纹了一朵粉色的桃花。

  抑制住心中的窒息感,她常常的吁了一口气,面色清冷,眸光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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