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雪原前线
阴暗的冰洞中已经没有了白日里的喧哗，隐隐能听到几声压抑着的呻吟声，夜晚的医护区十分安静，内法斯特坐在那里，支着脑袋打着瞌睡，但因为无法适应睡姿，总是时时醒来，当他再一次睁开双眼时，那床褥上的少女咳嗽了几声，也幽幽的睁开了双眼。
“水……”梵虚弱的喊道，她的醒转让内法斯特十分高兴，连忙去寻了清水喂给了嘴唇干渴的她。少女的烧已经退了大半，只是依旧畏寒，身体也极为虚弱，包在厚实的被褥里也依旧觉得寒冷。当得知这里已经是到了目的地时，这刚刚醒转的少女总算放下心来，安心的躺在了那床褥之上。
“你也真是的，裤脚都湿成那样了，你还憋着不说，这样逞强不好，这鬼地方的天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稍稍松懈就会要了人命。”内法斯特为她擦拭着额头，嘴上嘀咕不停，女孩只是笑笑，也不答话，坐在身边的魔法师见同伴醒来了，也多了个说话的人，便将白日里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见闻都分享给了这刚刚醒来的同伴。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三条路我选哪一种更好。”内法斯特心中犹豫不定，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伙伴的意见。梵只是微笑，柔弱的轻声说道：“这些我也不明白，你自己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做吧……”看着她虚弱的似乎又要睡着的样子，内法斯特也不愿打扰，为她掩好被角，便不再多说，少女没过多久便再次睡着，平缓的呼吸让魔法师心中安定了不少。
他缓缓站起，伸展了一下因为坐着打盹而显得僵硬酸痛的身体，洞内没有太多光亮，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
正当他思索着究竟怎么做时，从外面方向远远的传来一行人急促的脚步声，好奇的他走出那临时搭建的帐篷，便看到七八个魔法师正抬着三个不省人事的男子往这里送。“罗宁，快，这三个小子受了伤。”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紧接着一旁的帐篷中便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一头褐色的杂乱头发，眼圈也是黑黑的，看起来像是几日都没睡个好觉。内法斯特白天见过他几次，总是忙忙碌碌的走进走出，似乎事情繁多。
但一看到那抬来的三个伤者，这不太起眼的男子眼中的疲惫与疑惑便一扫而空，整个人便突兀的变得神采奕奕。“这边”他左手一指，便将几人带到了一处空着的帐篷，那些魔法师在他的指挥下将三人放了下来。“怎么回事？伤的那么重？”那叫做罗宁的男子撕开其中一个伤者那血淋淋的衣衫，入眼之处是一处满是鲜血的硕大伤口，他连忙集聚元素力量，和煦的光芒凝结在双手之中，一点一滴的渗透入那伤者的身体之中，等到光芒散去，那原本吓人的伤口已经缓缓愈合，伤者也已沉沉睡去，呼吸平缓了许多。
“那帮家伙又偷袭我们的前线阵地，这帮该死的家伙，我真恨不得有能力把他们全都杀掉，这两天晚上，就伤了七个，唉……”
罗宁沉默不语，施展法术之后他显得更为疲惫，他唤来一位助手，让他为那已经治疗过的男子擦拭身体，检查一番，而自己又继续治愈下一个伤者，“你们那里本就凶险，这也是必然的，放心吧，他们没有大碍，交给我吧，过几天就还你三个生龙活虎的好帮手。”治愈完毕的罗宁却已满头大汗，他虚弱的站在那里，接过一个助手递来的药剂便一饮而尽。
“精力剂”站在一旁的内法斯特听到了那送来伤者的人中有人轻声嘀咕着，那喝完药剂的罗宁又恢复了些精神，勉强的笑笑，便继续为三人检查身上是否还有其余伤痕。
“罗宁，你这样可不好，你需要好好休息，靠着精力剂能撑过一时，但总不是长久之计。”那送来伤员的那个大汉沙哑着声音劝道，要不是知道这里如今没有外人的话，内法斯特丝毫不会将这彪形大汉也认作魔法师，他魁梧的身材穿着一身劲装，那身形在人类当中算得上高大威武，看起来与其说是个魔法师，更像是一个战士或是富人家的保镖。
“呵，没事的，你们在坚持，我也不会输得，你们还愣着干嘛，前线阵地可少不得人啊，快回去快回去，我可不希望看着你们这几张脸，别再让我看到了，滚滚滚。”精擅医疗的魔法师毫不客气的打发道，那几个送来伤员的魔法师一脸疲惫，也不生气，只是干笑了几声，便勾肩搭背的向外走去，那痞子般的动作放在何处，都不会有人认为这些邋里邋遢动作俗气人会是魔法师。
他们边走边聊，语气之中虽然十分豪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勉强，临到门口，那些魔法师终于站定，回过头看向身后那不发一言跟了一路的卷发年轻人。“你跟着我们干嘛？”那沙哑口音的彪形大汉瞪着眼问道。内法斯特干笑两声，挠着头指了指那正下着雪的外头，“你们的人伤了几个，现在人手不够吧，我想我能帮下忙。”
他的话语让几人有些惊讶，接着便一个个神情玩味的绕着他打量，见他仪容整洁，脸上也满是青涩，便嬉笑着打趣道：“你是新来的吧，去去，别来添乱，那前线可并不好玩，好好在这待着，总有你能做的。”说罢，便呼喝着向着山下走去。
但行不多时他们又再次停下身来，再次回头看向那身后亦步亦趋，紧紧跟着的陌生魔法师。“哎？我说，你这人是有病吧，我还真没见过有人哭着喊着要去前面送死的。”
卷发的魔法师笑了笑，指着几人问道：“你们不也是吗，那为何多了我一个就觉得奇怪？”
“去去，我们才跟你不一样。”那人看着那漫天的飞雪，长叹一声。“要不是逼不得已，谁想要在这冰天雪地中去外面受苦啊，但这些事总得有人做，这里的伙伴已经付出太多了……”
“是啊，所以总得有人做，那多我一个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内法斯特和善的笑着，众人看着他坚定的神情也不免觉得有趣，那彪形大汉拍着他的肩头热情的说：“我叫奥尔多斯，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一行八人继续向下行着，似乎是受那大汉的言行影响，这一伙魔法师少了魔法师原本该有的儒雅与智慧，反是多了些匪气和豪爽，让内法斯特啧啧称奇，一向性格随和的内法斯特也不以为奇，很快的就与这几人打成了一片，几番交谈之下便已弄清楚了他们的来历，他们都是来自那最前沿的那条战壕，俗称有去无回阵线的魔法师。
雪大了许多，缓步踩着雪地前进的他们也受这大雪的影响，行动缓慢了一些，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魔法元素的光辉，尤其是内法斯特，身上的光亮远比其他人更为大盛。“内法斯特。”那大汉搭着他的肩膀，高声喊道：“别这样使用元素！”风大雪紧的外面让他的喊声也只能勉强听到，内法斯特疑惑不解的连问了几声，那人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又高声答道：“这大雪天的精神力都有限，要是过分使用魔法，你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冥想，到那时你可没办法继续保持魔法了，分得冻死不可。”
被他这一说，内法斯特才明白这些人身上为何只有寥寥几道十分黯淡的光芒，却依旧在在这风雪之中勉力前进，原来并非他们不想过得舒服一些，只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要保存自己的精神力以应付敌人，那么就必须有节制的有计划的安排精神力消耗，所以施放在自己身上的魔法效果便会尽量的削减，只是简单的保持体温，抵御住寒风便好。一想到这些，原本还在为自己身上光环萦绕而自满的内法斯特便觉得有些羞愧。
他微微抬手，为着身旁的七人又额外的施加了几道状态魔法，那彪形大汉一把把他拎到身前，虎视眈眈的喊道：“你小子，没明白吗，这么耗费精神力，到时候可得吃苦头！”风雪之中，他的声音时断时续，内法斯特只是笑笑，轻轻点点头，加大嗓门嚷道：“放心吧，我知道轻重。”那大汉见他如此回答，也不再继续纠缠，继续向前跟着路。
内法斯特行进在这风雪之中，借着魔法的光芒也分辨出了那途径的几条战壕，那些战壕里总是在有人接近之时便会探身查看，在确认是自己人以后便也不会多说什么，便缩回战壕之中养精蓄锐。内法斯特看着那些战壕中身上只有微弱光芒的魔法师，心中也不由的叹气，于是他总是在路过之时抬起右手为那些战壕中顶着风雪依旧站岗的魔法师施加几道魔法，尽量让他们过的舒服些。那些人被施加魔法以后也只是淡淡的看看他一眼，顶多点点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佛朗斯基山脉的夜晚黑得令人害怕，那雪势逐渐增大，让内法斯特终于见识到了那罗德曼所说的那暴风雪。这北地的暴风雪十分可怕，呼啸的寒风如尖刀一般，即便是施加了几道防卫魔法，内法斯特依旧感到满脸刺痛，那无止境的暴雪不断砸在他们的身上，让一行八人都只得勉励前行。
那些魔法师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们将斗篷紧紧拥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寻路，弯着腰尽量放低重心，这里的积雪可达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不少力气，那最为高大的奥尔多斯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在这厚实的积雪之中踏出一对硕大的脚印，其余的魔法师如同商量好一般，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排成一列，踏着他的脚印向前前进，内法斯特走在最后，好一阵子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腿脚踩入那积雪之中，拔出需要一些体力，再踩入又会消耗一些体力，长此以往便会让身体十分疲惫，而如此行进那么几乎所有的疲惫都压在了那当先之人身上，其余的魔法师只需要踏着他的足印前进即可，不需要再多耗费太多体力前进。想到这里，内法斯特便不由的对走在那最前端的奥尔多斯肃然起敬，原本因为他过于粗犷的外表而产生的轻视也消逝在这风雪之中。
前方行进中的那个高大男子忽而停了下来，他一摆手，身后的几人便立刻分散开来，内法斯特不明所以，左顾右盼，见他们神情认真也有样学样，小心翼翼的伏低身子，随着他们的行动缓缓向前推进。魔法师身上的光辉一道一道亮起，内法斯特看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似乎自己一行是到了地方了。他也赶忙又为自己增添了几道防护系魔法。
那高大的奥尔多斯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风雪之中，其余几人也立刻纵向前方，消失不见，愕然的内法斯特赶忙向前冲去，结果脚下一空，哎呦一声摔入了那深深的战壕。当他扶着摔痛的脑袋坐起身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狰狞的面孔，他吓得高声尖叫起来，却听到身旁传来的几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卷发的魔法师连忙转头查看，这才发现那些一路行来的伙伴正惬意的蹲坐在这战壕之中，正看着他直笑，内法斯特十分尴尬，不再继续看着那笑着的魔法师们，转过头来去仔细查看那面前的尸体。
尸体已冻得硬邦邦的，寒冷的风雪早已将这死去之物标记上了自己的痕迹。内法斯特抹去一些积雪，仔细查看才认出了这死在战壕之中的巨大生物便是自己看见过的长毛雪人。这些怪物体态臃肿，浑身长满浓密的白毛，身体四肢都极为健壮，手脚尤其显得宽大，似乎是为在雪地行走而存在。它们的面部狰狞而丑陋，一双尖牙从嘴中透出，十分锋利，那额头部位则是黑褐色的，紧皱的皮肤十分坚硬，一双牛眼早已失去生命的光彩。内法斯特环视一周才发现这样的尸体在整个战壕之中竟有七具之多。
自从来到了这里之后，那七个魔法师便都不再言语，蹲坐在那里，用斗篷紧紧遮蔽着自己，时不时的便会亮起几道光芒，那是他们为自己施加的增益法术。那高大的奥尔多斯每过几分钟便会探头查看，看上很久确定没有情况之后才会坐下身来休息。这战壕之中的魔法师便是这样坚持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让内法斯特心中惊叹。
狂风暴雪不断的击打在几人身上，他们依旧一动不动，内法斯特看到有几人身上已有了一层积雪，他犹豫了片刻，想为他们掸去，但一想到或许是他们有意而为，便又不再存着这一想法，毕竟自己是初来乍到，与这些经验丰富的魔法师们完全不能相比，说不定他们这样做是有意为之。
呼啸的寒风卷着冰冷的雪花，让内法斯特睁不开眼，他紧紧缩成一团，尽量的将自己靠入那身后的雪壁中，这样可以让他少受一面风吹之苦，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已是十分美好的一件事情。在冰洞中想时，便知道这地方的艰苦，但真正到了这里却又再次改观，这里的艰苦根本不是自己那时坐在被褥之上能够平白想象出来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得这到底有多苦。
可怕的低温让人不能一直张嘴，否则嘴中便会感到寒冷不堪，风雪交加让人睁不开眼，这里的魔法师都是那样勉力支撑着，克服那风雪，那饥饿，那疲惫以及那心中的恐惧。黑夜中的雪原，不远处便是那虚空军的地盘，这里随时随刻会遭受攻击，而且是不知道怎样强烈的攻击，藏在战壕之中的内法斯特现在能够真正明白了几人所说的困难，他苦笑着回忆起自己大半个月前还在博姆家中赖床，而这些魔法师却已在几个月前便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与那侵略者厮杀，这样令自己难熬的可怕夜晚，他们已不知过了多少个。
一想到这些，他便觉得羞愧，在白天时他因为送来了大批物资而让许多人都连连赞叹，那时他被这些赞誉之言弄得有些轻飘飘的，心中虽没明说，但也有一种自己的到来为你们提供了那么多东西，这些东西可是我花钱买的，你们都应该多感谢感谢我的想法，但此时此刻这样荒谬的想法业已荡然无存，他觉得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不值一提，根本无法与这些在冰天雪地之中苦守阵线的魔法师们相提并论。
奥尔多斯再次站起，他凝神的观察着，狂风暴雪给他的冒头查看带来了许多不便，但集中精神观察的他依旧看出了那雪原之中一些有异的身影，“敌袭！”他喊道，声音被这冷风卷入了空中。
（临近年关，事情越来越多了，所以无法保证每天一万的更新，故改成每天五千，每天多写的便当做存稿了，我尽量保证在新年期间也继续更新，还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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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梵虚弱的喊道，她的醒转让内法斯特十分高兴，连忙去寻了清水喂给了嘴唇干渴的她。少女的烧已经退了大半，只是依旧畏寒，身体也极为虚弱，包在厚实的被褥里也依旧觉得寒冷。当得知这里已经是到了目的地时，这刚刚醒转的少女总算放下心来，安心的躺在了那床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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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站起，伸展了一下因为坐着打盹而显得僵硬酸痛的身体，洞内没有太多光亮，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
正当他思索着究竟怎么做时，从外面方向远远的传来一行人急促的脚步声，好奇的他走出那临时搭建的帐篷，便看到七八个魔法师正抬着三个不省人事的男子往这里送。“罗宁，快，这三个小子受了伤。”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紧接着一旁的帐篷中便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一头褐色的杂乱头发，眼圈也是黑黑的，看起来像是几日都没睡个好觉。内法斯特白天见过他几次，总是忙忙碌碌的走进走出，似乎事情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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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宁沉默不语，施展法术之后他显得更为疲惫，他唤来一位助手，让他为那已经治疗过的男子擦拭身体，检查一番，而自己又继续治愈下一个伤者，“你们那里本就凶险，这也是必然的，放心吧，他们没有大碍，交给我吧，过几天就还你三个生龙活虎的好帮手。”治愈完毕的罗宁却已满头大汗，他虚弱的站在那里，接过一个助手递来的药剂便一饮而尽。
“精力剂”站在一旁的内法斯特听到了那送来伤者的人中有人轻声嘀咕着，那喝完药剂的罗宁又恢复了些精神，勉强的笑笑，便继续为三人检查身上是否还有其余伤痕。
“罗宁，你这样可不好，你需要好好休息，靠着精力剂能撑过一时，但总不是长久之计。”那送来伤员的那个大汉沙哑着声音劝道，要不是知道这里如今没有外人的话，内法斯特丝毫不会将这彪形大汉也认作魔法师，他魁梧的身材穿着一身劲装，那身形在人类当中算得上高大威武，看起来与其说是个魔法师，更像是一个战士或是富人家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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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八人继续向下行着，似乎是受那大汉的言行影响，这一伙魔法师少了魔法师原本该有的儒雅与智慧，反是多了些匪气和豪爽，让内法斯特啧啧称奇，一向性格随和的内法斯特也不以为奇，很快的就与这几人打成了一片，几番交谈之下便已弄清楚了他们的来历，他们都是来自那最前沿的那条战壕，俗称有去无回阵线的魔法师。
雪大了许多，缓步踩着雪地前进的他们也受这大雪的影响，行动缓慢了一些，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魔法元素的光辉，尤其是内法斯特，身上的光亮远比其他人更为大盛。“内法斯特。”那大汉搭着他的肩膀，高声喊道：“别这样使用元素！”风大雪紧的外面让他的喊声也只能勉强听到，内法斯特疑惑不解的连问了几声，那人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又高声答道：“这大雪天的精神力都有限，要是过分使用魔法，你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冥想，到那时你可没办法继续保持魔法了，分得冻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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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行进中的那个高大男子忽而停了下来，他一摆手，身后的几人便立刻分散开来，内法斯特不明所以，左顾右盼，见他们神情认真也有样学样，小心翼翼的伏低身子，随着他们的行动缓缓向前推进。魔法师身上的光辉一道一道亮起，内法斯特看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似乎自己一行是到了地方了。他也赶忙又为自己增添了几道防护系魔法。
那高大的奥尔多斯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风雪之中，其余几人也立刻纵向前方，消失不见，愕然的内法斯特赶忙向前冲去，结果脚下一空，哎呦一声摔入了那深深的战壕。当他扶着摔痛的脑袋坐起身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狰狞的面孔，他吓得高声尖叫起来，却听到身旁传来的几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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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低温让人不能一直张嘴，否则嘴中便会感到寒冷不堪，风雪交加让人睁不开眼，这里的魔法师都是那样勉力支撑着，克服那风雪，那饥饿，那疲惫以及那心中的恐惧。黑夜中的雪原，不远处便是那虚空军的地盘，这里随时随刻会遭受攻击，而且是不知道怎样强烈的攻击，藏在战壕之中的内法斯特现在能够真正明白了几人所说的困难，他苦笑着回忆起自己大半个月前还在博姆家中赖床，而这些魔法师却已在几个月前便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与那侵略者厮杀，这样令自己难熬的可怕夜晚，他们已不知过了多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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